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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未弹吉它了。如今它光亮的挂在我家客厅的墙壁上,仿佛在对来客诉说着主人浪漫的生活情趣。或许是无聊亦或怀了旧,总之今天我摘下了它不经意间手指拂过琴弦,轰然!一片怪异的响动直楞楞的刺入我耳膜。这——还是它吗?那把我曾经视其为珍宝的吉它?我苦涩的笑了笑,然后把他抱在怀中。坐下,开始细心的调试音准。曾如蝴蝶般在琴弦间飞舞的手指,如今僵硬而呆滞。快捷有力的指尖也变得慌乱疲弱。这——还是我吗?那个能在黑暗中弹琴的男孩,去了何处? 一间还算整洁的病房内,排列着几张病床。在靠窗的那张病床上,父亲仰躺在上面,双目轻合,嘴微微张着,仿佛睡着了。护士刚刚离开,忙乱的带走了医疗仪器。最后是位大夫,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沉睡的父亲,摇了摇头。一声哭泣!只一声便停止了。那是母亲。窗外则是刺目的森白!大概就是从那时起,那个男孩开始在黑暗中弹琴。的确,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,他卸去了男孩白昼中胭脂般的坚强。他在弹奏,很轻很轻,仿佛在拨弄几根负有千斤之重的发丝。他在流泪,很重很重的泪滴击砸在琴板上,仿佛要把琴板砸穿。琴声若有若无的向黑暗中散落,扩散着,扩散着,终而消退。猛然,又一声尖锐,弦——断了。 “来了,了”!起先是一阵叫喊,接着便是一片笑闹声。一个男人快步走进了门,带着一脸窘迫的幸福。他——来接走他的新娘。于是,祝福声、取笑声从屋内延伸到了屋外,又打着旋在门外往返起来。一片热烈中,新娘一脸幸福的向车内坐去。我与他目光相对,幸福——刹那间崩碎!分明的,母亲眼中,溢出了泪水!从此,吉他——不再若有若无的散落在夜色中,突然狂野了起来。因为男孩变成了一位摇滚青年。他一头蓬乱的长发,宽宽的墨镜架在鼻梁上,背后则是一把“枪”——斜挎着!无论白昼还是黑夜,狂野的吉他夹杂着疯狂的嘶叫——来了!来了……你,是朵任性的流云。随意而优雅漂泊。一天,你来了。依靠在我肩头。我,是座孤傲的山岗,寂寞中把悲伤化做万条沟壑。昂着头,沉默着,眺阅远方。风暴忽袭,你惊恐的躲藏在我身后。我——则挺起胸堂,任凭狂风呼啸暴雨疯狂,我巍然不动。风暴去了,你环绕在我身边,温柔而欢悦。于是,远远望来我们是如此的美丽。在一个浪漫的五月,你优雅的飘向远方。因为,你是朵任性的流云。在一个晚春的五月,我目送着你,默默的祝福,因为,我是座孤傲的山岗。吉他不再狂野的弹响,又开始在黑夜中细细流淌。“爱的罗曼思”、“绿袖子”、“三套车”……而摇滚青年的长发已规矩的中分着;墨镜,也不知去向了。真的,他喜欢上了黑夜,因为夜色中他能弹出自认为的最美的音乐。黑夜中他坐着,怀内是吉他,看不见窗外的星月,惟有如纱般的月色为他摊开温柔。于是他弹着,把太阳弹出地平线;把月亮弹成弯弯的小船;把落叶弹得在空中起舞;也终把岁月弹得驻足回望,一晃——十二年! 十二年很短,犹如一梦;十二年很长,恍然三生。十二年后,当我再次把吉他抱入怀中时,已不再有梦中的惊愕,也不再有三生过后的恍然,只有僵硬而呆滞的手指,慌乱疲弱的寻找着那六根细弱的琴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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